我的小鬼不可能这么聪明
「该开始认真工作了吧。」虎姐一面认真的不停在搜刮着我残余的紧急粮食。
「等等！你认真工作就工作啊，咦咦，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把薯片藏在衣柜的纸箱内？还有藏在饭盒内的花生米！」这些都是万一爆发粮食危机的紧急储粮啊，是救命用的！
还有你们都是跟踪狂吗？差不多比我还熟悉我家了。
「吵死了。」
「闭嘴。」
虎姐握紧拳头微笑着，但那半眯的虎目则处处透露着杀机，白则连转身看一看也不愿，只顾捚头从电视柜内抽出我的巧克力。
「再说一次，现在开始认真工作了。」虎姐嘴里塞满小鱼干说话变得含糊不清。
你一点也没有在认真吧，只是在享受搜刮的成果罢了。看着那满桌零嘴而变得无话可说的我转向另一边看看白。
「喂，你好像还没回答我，昨晚你蹲在我家门口是怎么回事。」
「好，开始工作。」白像是没听见般从虎姐带来的背包抽出一双丝绢状的长条状物体，低着头的她我并无法看清表情。
「你是男人吧，少啰嗦，乖乖把脖子伸出来就好。」虎姐懒洋洋的一口撕开尤鱼干。
到底我说了什么才会被威胁啊。白把那东西套上手，原来是手套…应该是，竟然是手套，小姐你不热吗…
「到目前为止，事件的死亡人数为４１人，人类２０人，『使魔』２１人。成功阻止人类被杀的，只有某头变态鼻涕虫一个劲的闻着同班女高中生体味才发现的那次。」虎姐对我眨眨眼，露出犬齿嘲弄的笑着。
「别说得我好像干了坏事似的，我只是感到有点不对劲，然后跟着看看罢了！」
「基于天使的本质是人的愿望，当持续发动型的天使相遇时，两者愿望所产生的矛盾，便会产生一仲违和感，这是你会感到不对劲的原白托着自己的下巴，用不适合她年几的表情皱着眉，像是感到不耐烦似的。因。」
虎姐「唧」的一声继续念起她带来的报告。 「唯一能沟通的受影响者，只有最后那位，其余都在我们到达现场前…变成另一种非人的……怪物。」
「要求描述。」
虎姐露出厌恶和为难的表情，只能由执行者—我亲自说明。 「像是狗。全身皮肤正在熔解，发出腐臭。口器被拉长，长出大量尖牙，口水和牙血流淌在地上，双眼凸出并布满血丝。用瘦弱的四肢伏在地上，因为脖子上顶着个和身体差不多大的头，移动时身体的肉块会掉落，并流出带腐臭味的黄色体液，这样的描述够了吗？」
白的语气与表情可说和刚刚完全是两个人般，如果说之前是梦幻的妖精的话，现在就是准确运作的发条人偶了。难道说是人格分裂…或者，这就是所谓「贤者」？
「以后会要求查看相关的保存相片。可以说，我们所知接触过『魔女』的，全都死了？第二，根据描述，可以暂时定义为，只有杀死目标后的受影响者才会变成怪物？」
「但是，最后那个是维持着人型死去的。顺带补充，受影响者会变成活死人的体质，除非把身体整个化成灰烬才会停止活动。」
「一，既然没有化成怪物，完全没必要杀死她吧。二，相关的气味隔绝与隐秘处理手法的报告请准早交给我。」白忽然使用锐利的视缐看着我。
「不，由于当时现场散发的气味使我判断她即将失去人型，并有袭击人的倾向，因此我才出手。」
「真的是这样吗？」白目不转睛的与我对视着，是在威胁，还是在怀疑？像是湖水一般的瞳，我什么也看不清楚，但她的眼里映照出我的身影。
「白！你……」虎姐在那一瞬间像是有什么想说的站了起来，但张开的口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。
「这事先暂时不追究。我要问的事都问完了，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？」白忽然低下头，像松鼠般双手捧着一块大大的巧克力，开始啃了起来。
「我一直都只是在按照命令行动，但相关这次事件我有一点无法理解。『许愿』这个行为，需要亲自接触碎片，同时带着巨大的执念说出自己的愿望才会被转化成天使的吧。」我停顿下来，观察两人的表情，白低着头还在消灭着那块巧克力，虎姐则注视着我，露出焦虑的表情。
「在这个城市中，碎片陨落点只有三处，而且全被国家保护与封锁起来了吧，为什么『魔女』还能突破国家的保安封锁线，突破那数十名的保全人员，进行『许愿』呢？要知道许愿前的魔女也只不过是普通的人罢了，又如何突破持枪的专业人士？」
这点大慨会是关键，能锁定魔女身份的重要线索，当然，也是看看军方真正取态的好机会。虎姐听见后却深锁着眉头，连吃东西也停了下来
「……」白抬起了头，像是想强行笑出来又做不了的样子，然而那双瞳依旧像镜一般，只能反射什么，但自身的深处却是什么也没有。
「你果然什么也不明白啊…因为，这一切的发生是早预定好的，连那些人的死亡也是。」白并不是向着我，而是向着虎姐，一样如镜般的笑容。
「白…你今天很奇怪啊…到底…」
白用仿忽不让虎姐说完般打断她，说道：「在这国家我国已注册并接受国家保护的天使拥有者数量只有１６４名，拥有单兵对军队作战能力的，不算史莱姆的话，也只有６名…」
「也不算少，和邻近的国家相比。」我笑道。
「数字上看的确很多，但问题是领土太广了，可以说咱们近九成天使拥有者都被所属地的事务而动弹不得，研究，维安，镇压，对边境的保障之类。在这个因天使之力而兴奋动荡不已的世界，咱们是连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啊。国家能自由调动的绝不多于十个，可谓极端的人手短缺啊。」白平谈的说道。
「人手短缺与事件有关系吗？」虎姐困惑地把玩起自己耳垂边的头发，让指尖从发际间滑过。我虽然很想提醒她，你还没洗手，小鱼干…之类的，果然还是算了。
「所以流星禁区的戒严与别的国家相比就是形同虚设啊，没用军队镇守，也没防御的大型工事。只是透宣传疾病来使人恐惧，暗中又在网络散布对陨石许愿会成真的消息，任用不知内情的保安公司，万一有突发事件，保安根本不敢进入禁区…
这一切都代表着，国家根本期待着，纵容着天使的诞生，这也为了在天使刚诞生的时间内透过『捉迷藏』似的行动，让老手与新手都得到实戦经验。
这一连串事件，都只是为了提升兵器数量与质量的『许可犯罪』罢了。 」
「…这种解释…我无法接受！你的意思不就代表这四十多条人命是死得毫无意义！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保护和奋斗啊！」虎姐怒吼着，就像被逼到尽头般，早就清楚而绝望的哭诉着。
「我们才不是什么正义之士啊。」白空洞的说着。
「你根本毫无证据。」虎姐咬牙切齿的说着。
大家都不说话了，默默吃着桌上的东西。严格来说官方带这种目的根本毫不奇怪，我们和「如何捉到『魔女』」的主题偏离很远了，名为「贤者」的白不可能注意不到…难道说，是故意在转移我们的视线吗，但又是为了什么？
「按照正常的推理法，身为人类的『魔女』能进入禁区，只有一种可能性吧。就是贿赂并不知内情的保全人员了，说『只要看一眼陨石就好』就有大额利益，这又有谁能拒绝呢。目前最有效的线索是对保安公司进行内部调查，虽然可能已经被杀人灭口了。」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蠢，就像在自言自语般。
白像是早就准备好般马上回答：「明白了，正常的调查方法就交给你了，可以吗？虎姐。」
虎姐只是点了点头，什么也没说。
「我们要出去一躺。」白想逃离些什么，而虎姐却明白了些什么，我什么也没说，静静的看着，等待些什么。
我独自转身，开门，给她们一点时间。
「要去禁区吗？真是个好妺妺呢。」在电梯里我轻声如是说。
「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」
「我一开始只是想试探你这个上层监视者的取态，想不到……不过，你说我们不是正义之士，这句有点不对。应该说除了虎姐之外，我们都不是正义之士，虎姐可是货真价实的为了别人而努力呢。即使是假的，也请别践踏这份心意。」
「……我知道，这点我比谁都清楚。」白低下头，但是我感觉她什么也没有的心像是塡了点什么东西。
我想，不论是虎姐还是白都很清楚对方真正的意思，白不知为何的感到虎姐会有危险，而虎姐也明白自己去也是拖油瓶。心意被互相扭曲，以为是被误解了，结果对方又比你先走一步，虽说都是谎言，但这是为了保护大多数人所必要的，谎言是必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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